呼唤京剧中的小喜剧

2020-05-13 12:56来源:京剧艺术网阅读量:4891


在当前全世界都处在抗击疫情的紧张状态中,我有些渴望通过电视屏幕或者网络视频,以幽默、祥和、欢乐的剧目来调节紧绷着的神经!

 
    在当前全世界都处在抗击疫情的紧张状态中,我有些渴望通过电视屏幕或者网络视频,以幽默、祥和、欢乐的剧目来调节紧绷着的神经!京剧中的小喜剧,就是其中的一项非常好的内容。
    目前的京剧舞台上十分缺乏引人入胜的轻喜剧!疫情过去以后,不知道逢年过节是否能有专业剧团,为我们演些小喜剧、玩笑戏呢?不要以为只有反串的封箱戏才是过年的佳品。
    提起京剧中的小喜剧、玩笑戏,有人觉得庸俗浅薄,趣味低级,充满荒诞,毫无思想价值,艺术价值也有限,所以对于它们的失传,自称高雅者认为是一种物竞天择、适者生存法则的体现。本人不同意此说,应当说京剧的传统小戏、玩笑戏,是一种精华与糟粕共存的东西,经过具体情况具体分析,完全可以做出客观公正的评价。这个问题,实际也是如何正确评价京剧表演体系,如何对待传统艺术,如何振兴京剧,乃至如何坚持文化自信中的一个方面。我认为许多小喜剧、玩笑戏,符合寓教于乐的标准,完全可以在今天的舞台上继续演出,只是没有什么人会罢了。
    在浩如烟海的京剧剧目中,反映帝王将相、才子佳人等上层社会生活的内容,占了绝大多数;而描写社会低层劳动者生活的小戏,不是怕老婆,就是丑化劳动者的行为,它们都把社会的丑陋,当作劳动者的社会品德来进行歪曲性表演,即使像戏中串戏的《戏迷传》、《十八扯》、《花子拾金》、《纺棉花》,也仅限于展示一下演员在艺术上的反串功力,思想上毫无进步可言,像《小放牛》、《三不愿意》这样内容积极的,不多见。对于喜剧、玩笑戏中的这些现象,我并不否认。
    说来也怪,既然艺术是劳动人民创造的,为什么来自民间大众的京剧艺术,会成为反映帝王将相、才子佳人的大本营呢?其实,也并不奇怪,因为京剧艺术的诞生、成长、成熟,都是在封建、半封建的社会中,尽管广大戏曲艺人,都是出身卑微的社会劳动者,甚至是被视为社会最低层的卑贱者,但是为了自己的创作艺术不被帝王官吏所扼杀,他们不得不用自己的艺术形式,去歌颂上层社会,而对自己的艰难困苦的生活,则很少在大庭广众之下的舞台上进行展示,即使为了抒发劳动者对幸福生活的渴望,他们也只能寄希望于清官和明君,企盼救世主改变他们的生活,所以反映宫廷生活或者是富贵殷实人家,就成了绝大多数剧目的内容。
    但是,历史毕竟是人民写的,精神财富和物质财富的创造者,是劳动人民群众。作为雅俗共赏的京剧艺术,在反映上层社会生活的同时,无论从主观是还是客观上,都不能磨灭掉歌颂劳动群众的内容特色,尽管京剧艺术有着完整的程式、严格的美学、深刻的伦理、精湛的技艺,但它又很通俗化、平民化、大众化、生活化。在京剧艺术中,不仅有许多大型剧目是直接反映社会底层劳动者生活内容的,例如《清风亭》、《宋士杰》、《荒山泪》、《打渔杀家》,而且更有许多鞭挞丑恶、揭露黑暗、歌颂人民、赞美善良的小型剧目,并大多以喜剧的形式,来反映劳动者的喜怒哀乐、悲欢离合,其中不乏妙趣横生、诙谐幽默的好作品:例如《绒花计》、《葛麻》、《三家福》,都是揭露为富者糊涂颟顸、歌颂劳动者聪明智慧的;《荷珠配》和《打樱桃》则是反映青年男女追求美好爱情生活的,即使《打花鼓》、《打灶王》、《打砂锅》、《打城隍》、《打面缸》……也包含许多积极因素,对于这些思想性和艺术性并不差的作品,经过挖掘整理,都可以重现舞台,使广大观众在充满祥和、热闹、活泼的气氛中,受到思想教育、获得艺术享受。
    至于说到我国京剧界,解放以后在五、六十年代上演的新小戏,那就更完全符合社会主义的道德规范了。我印象深刻的有《三不愿意》、《葛麻》、《三家福》:一个是中国京剧院根据传统戏改编的,一个是从湖北楚剧移植的,只有《三家福》是中国京剧院的原创作品。还有的戏迷朋友介绍的《三女冲喜》,若干年前,经过询问李韵秋老师得知,是在《葛麻》之前,也是从地方戏移植过来的。据她说,当时京剧里的新的小戏还不只这一出。按照现在的政治标准和艺术标准来衡量,这几个戏都应当重现舞台。除了这些以花旦和丑角为主的玩笑戏以外,我觉得象传统戏的《柜中缘》、文革前上演的《香罗帕》以及文革后的《姊妹易嫁》,这些并非玩笑戏的正剧,都更是思想、艺术品位很高的小喜剧,完全可以和观众见面。
    特别是在当前京剧舞台演出剧目,十分单调的情况下,对传统小戏稍稍加以改编整理,就完全可以省时、省力、省钱地搬上舞台了,让当今处在现代化、高速度、快节奏中生活的人们,享受到幽默、风趣、轻松、快乐,这对加强正能量、宣传社会主义精神文明,该是有益而无弊的吧!
    真希望有机会能够看到京剧中的小喜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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